张艺谋导演连续第三年在春节期间与观众见面。《第二十条》 主打“现实+喜剧”，通过温馨欢乐的“家庭生活”探讨深刻的社会话题。
《贺岁电影火爆》春节特别节目，电影《第二十条》导演张艺谋携演员雷佳音、马力、高野、刘耀文、阿鲁娜走进《蓝羽会客厅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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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宇：张艺谋导演又和大家见面了。春节档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？
张艺谋：就是过年的意思，因为过年的时候，大家都是幸福平安的，所以我们希望能够带来这样一部电影，给大家增添欢笑，增添一些温暖。
兰宇：这是你笑得最多的电影吧？
张艺谋：我自己算的。我经常数数，笑的次数比《满江红》还多。以前我出道的时候是拍电影，不像拍喜剧。当然，喜剧是很难拍的。现在我特别能体会到，演员在表演小品的时候，要表演出幽默的东西是非常困难的。它必须是欢乐的、自然的、发自内心的，同时，它必须让人开怀大笑，事后记住。
兰宇：《第二十条》 关于正当防卫，这个话题在网络上很热门。您什么时候开始关注这个话题的？
张艺谋：以前我不太了解。我拿了剧本，看故事不错，也很基础，就打算拍成电影。我慢慢地接触了它，研究了它，认识了很多检察院的人。给了很多意见。我才知道，以前这个法叫睡法，就是自卫。如何判断是否属于正当防卫？它和故意伤害、故意杀人、正当防卫的区别其实是很有学问的。在我国，自卫等法案不断出现，这是法治和文明的进步。这是我的学习经历。
兰宇：这么严肃的现实题材，你用喜剧的方式呈现给大家。为什么现在对喜剧情有独钟？
张艺谋：因为现在是过年、春节，而且有这么好的演员阵容，所以我觉得最好拍得有喜剧感。我感觉这种题材通常都很严肃、庄重，而且都是法庭辩论类型。它很少以喜剧元素呈现。中国有句老话，寓教于乐，所以我真的希望大家在过年的时候都看一下。一个让人笑后回想的、与人民息息相关的故事。我认为现实主义应该从这个角度来看待。这并不意味着你拍摄今天的事件并称之为现实主义。现实性在于它与人们的所思所想有多么紧密的联系，其意义有多么深刻或广泛。
兰宇：这部电影充满了精彩的表演。这是雷佳音和张导第四次合作吗？导演曾经说过，雷佳音是一个可塑性非常强的演员。你觉得雷佳音这次的可塑性怎么样？
张艺谋：这一次是最困难的。虽然他是县级检察官，但行动起来却很困难。我首先和雷佳音讨论我们是否可以停止演职业，先演一个普通人和一个家庭。我认为这一点非常重要。他的性格很好，也有一些缺点和不完美，但是他很优秀。接地。
雷佳音：把这样的专业人士变成我们生活中的人，真的很难。还有一个困难是什么？当我们第一次开始和高野一起体验生活时，我们认为这是一部严肃的戏剧。结果开拍的时候，导演就跟我们开了个会，把我的要求告诉了我和马力，寓教于乐。如果我们直接向所有人宣读法律，没有人会看这部电影，所以它需要用喜剧来包裹。我们演检察官的时候还要演喜剧，这其实又是一个难度。
兰宇：《满江红》雷佳音的台词给大家留下了深刻的印象。这一次，他是最普通的，也许是对大家来说最无用的人，但却说出了最重要、最正确的话。你有什么样的设计？
张艺谋：《满江红》 从此以后，他就很会说话了。当时这部剧也是如此。剧本里有这个最重要的场景，长达六页，必须一口气完成。我告诉他，你不用全部记住，我会分段拍，反正也要剪辑，可能会有闪回什么的。但他却能记住这一切。他把歌词记得很好，这使他成为一名好演员。另外，要能现场表演，能口语化，能有情感，有节奏。这些都是技能。
雷佳音：距离拍摄还有一周左右，我每天都会重复这样的话。你得形成肌肉记忆，不然下面人多了，你现在想就来不及了，所以你基本上每天都在嘀咕。
高野：我有点困惑。例如，在更换飞机座位时，我要求您做什么？记住单词。我要说多少话？六页。我说等着瞧雷佳音打六页吧。
兰宇：看到他的表演，你有什么感受？
高野：那天我们本来打算玩玩，所以就坐在观众席上看。结束后，我们高兴地看着雷老师与六页纸较量。我最终哭了。他记了多久，我就和他记了多久。
张艺谋：现场很多人哭了。配合演出的群众演员自发鼓掌。我什至没有要求停止。说完我鼓起掌来。
兰宇：这次你和马丽作为夫妻的默契很好，笑料不断。听说很多行李都是你们当场碰撞造成的？你是否经常笑到无法拍照？
张艺谋：是的。
雷佳音：最严重的是我前男友叫李逵。
兰宇：这是即兴的吗？
张艺谋：当然，我也不知道。
雷佳音：她说她前男友叫李逵，我笑了。
张艺谋：就是这样。
雷佳音：我是的，我知道，你的前男友是黑旋风。然后我们都笑了，最后导演用了这个，但是把黑色旋风给剪掉了。
马丽：很生活化。夫妻俩有说有笑，挺好的。
兰宇：你一开始是怎么想的？
张艺谋：我看过她的一些戏，她的表演更注重人物和生活，这恰好是非常需要的。我感觉它的重量很轻。我真的很喜欢他们喜剧中的节奏，我真的很喜欢速度，说得很快，滚动两个人，所有的包袱就滚出来了。滚完之后我还没停笑，下一个又开始滚了。我觉得这种速度感很有趣。滚动的喜剧栩栩如生，给观众带来亲切感。
马力：刚才雷子说，我们搞笑吗？这不是真的。我们两个人都表现得很认真。你越认真、越投入，就会越有趣。你不能认为这很有趣。
兰宇：这次导演肯定拍得特别开心。监视器后面他一直在笑。
张艺谋：是的，我一直在笑。我忍不住了。我一直笑。我每天都挤它们。后来我发现这个方法更有效。所以我们就在现场滚动了它。我们几乎有8 台甚至10 台机器，有好几次，每次都是这样。如果没有，就打开盲盒。很兴奋。
马丽：一开始我很紧张，也很害怕。我不知道那会是什么样子。但导演的压榨风格让我非常兴奋和期待。我不知道当我到达现场时会是什么样子。我真的很期待。
兰宇：这次高野以不同的身份回到张导剧组。十三年前，我在《山楂树之恋》担任副导演，也参加过节目。
张艺谋：当时高野还是一个非常年轻的女孩。
高野：大四实习。这些年来我的演技确实进步了很多。
雷佳音：那就有个性。
兰宇：时隔13年再次站在张艺谋导演的镜头下，内心的压力应该很大，因为我要证明自己。
高野：我以为我不会紧张，结果我真的太紧张了。向大家学习之后，我首先和雷子进行了交流。做完之后我发现没有效果。大概七八天后，我就和易弟兄沟通了。王潇来了，我又和王潇沟通了一下。我发现每个人似乎都不一样。我想象这很容易，我说好吧，我就接受了我的紧张。其实我对演戏并不紧张。我几乎从来没有紧张过。我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，但我太紧张了，感觉自己杂念太多了。也许是我给自己的压力更大了。
兰宇：高野在电影中也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。 13年后，导演看到了她的哪些变化？
张艺谋：是的。当然我看了她《狂飙》。我很少把一部剧看完，尤其是电视剧。我很喜欢她的角色，而且塑造得很好，所以我想我们肯定会合作一次，下一部电影我可能需要让她出演。她最大的优点就是很放松。我认为她的所有表现都符合我的预期。当她表演她的重要场景时，我看着监视器，我身后的每个人都在哭。这可能就是我们的整部电影了。第一个让我哭的很感人。她在办公室与他告别的场景。当我看到她的表演时，我的第一感觉是这个场景是完整的，有灵魂的。第二个感觉很强烈，感觉高野长大了，长大了，成熟了。能够驾驭这样的人物，是发自内心、眼睛，尤其是心灵的东西。当一个演员成熟的时候，我觉得她还有很长的路要走。这是最好的时机。
兰宇：我觉得这部电影是最不张艺谋的，也是最张艺谋的。为什么说它最少是张艺谋呢？因为你完全抛弃了我们以前见过的、你最擅长的影像风格。为什么要放弃这些并化繁为简呢？
张艺谋：我也想洗掉我所有的荣耀。这部电影没有风格，只有风格。因为在一个希望得到老百姓广泛认可的现实主义氛围中，我认为任何刻意视觉化的东西都可能是有害的。我们强调戏剧的力量、人物的力量、情感的力量，但我们的视野确实很少。因为我写实的作品很少，特别是《秋菊打官司》，和这个类似，但是那个其实非常风格化，用的是快照和偷拍，很像纪录片。还有《有话好好说》，它有一些黑色幽默和非常风格化的视觉效果。这次是彻底放弃，顺其自然。这也是我第一次尝试。
兰宇：听说你们有一个小台灯，每天剧组下班后都会亮起来。您通常从事什么类型的工作？
张艺谋：我只是记录一下哪些镜头拍了，哪些镜头没拍。我需要制定一个计划并写下一些要点。每个镜头都有很多联系，所以我总是记得很多导演。作业，我称之为导演的作业。
兰宇：这是你坚持多年的习惯吗？
张艺谋：从第一部戏开始就是这样。请记住，每个导演大概都是这样，因为导演要做大量的导演功课。你找到了最累、最难的工作，所以你一定要把它做好。我认为没有人天生就是一个好导演。想要成为一名好导演，就得不断学习，就像我现在一样。虽然我执导话剧多年，大家似乎都认为我是资深导演，但我还在学习中。导演的课程永无止境。
兰宇：这也是这个职业最大的魅力。
张艺谋：是的，你总是会学习、吸收新的东西。和所有的演员一起工作，不同类型的演员，不同的故事，你会有新的感悟。我越来越觉得拍电影很难，拍好，拍完整，拍完美。我个人的感受是，拍一部好电影是非常困难的。
兰宇：马力在片场有观察导演的工作特点和细节吗？
马丽：我最欣赏所有导演的工作状态。当我看到刚才的照片时，我说他好帅好迷人。不仅是外观，还有刚才导演说的创新。我只是想知道，导演怎么会想到在这样的题材中加入喜剧元素。我想这是大多数人想不到的。它需要特别超凡的想象力，并且能够将所有演员的能量融为一体，这样才不会感觉有多层皮肤。记得有一次我在颁奖典礼上，我说我已经人到中年了，我很期待一个懂我的导演出现。也许上帝听到了我的愿望。张艺谋导演真的让我拍这部电影。感谢导演，让我看到我还有很多潜力。
玛丽：音量。半夜我回到家，默默地做作业。有一场我和雷佳音还有张译，饭桌上的那场戏，我们三个实在是想不出来怎么演。半夜，我说，如果导演没睡，张译就问他能不能来办公室，我们可以聊到凌晨三点，讨论第二天怎么拍、怎么演。导演开始分析每个角色。分析完后，我们信心十足。第二天我们打开相机，拍了两张照片就过去了。
兰宇：扑克界呢？
马丽：导演提到过。
张艺谋：是的。它们做得很好，有很多小细节。那个场景非常重要。它设定了故事的背景。这个家庭的背景是什么，现状如何，家庭生态如何？这就是路线，家庭生态。
兰宇：清爽的发型和清澈的眼睛，非常漂亮。张导，你觉得耀文有那种电影脸吗？
张艺谋：前两场戏一拍完，我们的摄影师就在后面告诉我，这孩子真上镜。因为他拍摄的第一个场景是我们全队开幕式后拍摄的第一个场景。镜头一拍出来，手持摄像机的所有人都觉得他好拍，各个方向都好拍。他们认为他有一张电影脸。
兰宇：耀文这个人物之所以有这样的勇气，是因为他成长在一个特别幸福的家庭。耀文也很早就开始努力工作。在你看来，家庭对你来说意味着什么？
刘耀文：我和我的父母就像现实生活中的朋友一样。我觉得家人给我带来了温暖，我们一家人很幸福。我现在面临的所有困难，现在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，今天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，我都会和我的父母沟通。我觉得父母是我非常坚强、坚实的后盾。如果我身边有同学被欺负，我也会伸出援助之手，但是以更理性的方式。
兰宇：生活中，你是一个愿意向父母表达思念或者爱的人吗？
刘耀文：我可以表达我的爱，但如果我不能表达我的爱，我可以把它藏在心里。
张艺谋：你怎样表达你想我？
刘耀文：我会和我爸爸视频聊天。有时候我很想向妈妈表达一些爱或者感激，但是很难说出来，只能用行动来表达。
张艺谋：以后还是要说出来，我觉得有必要说出来。男孩子都是这样的。我一生中从未大声说过这句话。我现在非常抱歉。我的父亲很早就去世了，后来我的母亲也去世了，而且她几年前也去世了，所以我现在非常遗憾。我现在感到非常抱歉。有很多话没有说，因为孩子，我是家里的老大，所以我一般什么都不说，就是行动，打电话，没什么，很少，工作了这么多年，所以当妈妈走后，会有很多次我在夜里突然醒来，我就一直在想，我当时为什么不说一句话，或者为什么我不这样做。比如，我一直在走路，妈妈也一直在走路。我已经后悔了很久，说为什么没有带着妈妈走一段路。现在很可惜。真遗憾。很多时候你会想起它，这很遗憾。
兰宇：你有过话到嘴边却说不出来的经历吗？
张艺谋：是的，很多次，很多次。话虽是嘴上说着，还是心里想着，但不知为何觉得不好意思，所以就忍了下来。但最终我会觉得这是遗憾。即使现在想起来，也始终是一种遗憾，很多事情都无法原谅自己。这就是我的感受。所以我现在告诉你，耀文，以后不要给自己留下遗憾。有时候，说你该说的话。
兰宇：Aruna这个狠角色，这次也很勇敢地接受了挑战。我建议阿鲁娜借此机会向导演推荐自己。未来会挑战更多其他类型的角色吗？
Aruna：所有演员都想尝试，所以我们应该依靠我们的作品，更加努力。无论如何，老天爷还是有回报的。
